舒云苑,秦舒回到家中。
这里是她与褚临沉的私产,不属于褚家。
那份离婚协议上,这份财产日后也会属于褚临沉。
胡乱的洗了把脸,沉浸在水中的秦舒浑身都在颤抖。
咳咳咳。
她猛地咳嗽了好几声。
虚弱的身子仿佛在凌乱的风中瑟瑟发抖。
去年她被养母陷害,懵懵懂懂中嫁入了褚家。
褚临沉看不起自己,除了因为自己以假身份混入褚家外,还有便是两人家世、势力等相差太大。
还有自己奶奶、养母养父等人累赘,让褚家极为不喜。
当然,最根本的原因其实是褚临沉不待见她。
不喜欢她,也不在意她。
否则,一切都不是问题。
所以这半年来,她秦舒一直兢兢业业,小心谨慎,不敢有丝毫懈怠褚家人。
褚临沉让她为褚云希输血,她没有丝毫推脱,恨不得每次抽光自己身上的血液。
秦舒看着镜子中的自己,脸色苍白,眼袋深重,俨然一副病秧子模样。
为了褚家,她当猫作狗,起的比鸡早,睡的比狗晚。
短短半年,她仿佛苍老了十几岁。
简直折了十年的寿命,身体一天比一天差,昨天给他那位病秧子姐姐输完血,竟然直接晕了过去。
但这一切,非但没有得到褚临沉的好感,反而让他越发生厌。
没看到最近回来的都那么晚了么。
而且....。
秦舒想到褚临沉脖子上的那个红唇印,自嘲一笑。
她眼神恍惚,似乎回到了刚嫁入褚家的那段日子。
脑中回忆起当初褚临沉对她说过的话:
“秦舒小姐,你既然是冒充的,那咱们就不可能结婚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褚临沉目光疏离,一字一句地道:“我的意思是,你想要攀附我们褚家这条高枝,怕是要白费了。”
“想要骗我们褚家财产,你恐怕还不够格!”
秦舒闻之一笑,“褚少爷的意思是,我秦舒之所以嫁给你们褚家,是因为我贪图富贵?”
“难道不是么?”
.......
秦舒喃喃自语:“原来,我在你心中,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啊。”
当初嫁入褚府时,他们对秦舒是带有轻视的。
而且这份轻视随着日积月累,浸泡在他们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里,让他们本就微薄的夫妻感情,变得更加的脆弱不堪。
在褚临沉眼里,秦舒从来就不配做他的妻子,甚至就连床伴她都不配。
因为他觉得她秦舒只是一个替嫁的女骗子,更是一个贪图褚家富贵的虚荣女人。
平常的撒泼打滚,都只是为了灵零花钱。
包括这次离婚,在褚临沉看来,与之前并无两样。
仍然只是为了钱。
从一开始,褚临沉就瞧不起名不正言不顺的秦舒。
秦舒垂帘低眉,喃喃自语道:“也罢,从此以后,我再也不用伺候这家大爷了。”
.......
宽阔的马路上,晚风习习。
一道急促的摩托车轰鸣声响起。
唰!!!
车子如同闪电般掠过,似一条黑影,消逝在滨江道上。
夜景暗淡。
远处大厦和霓虹早已熄灭。
十点左右。
秦舒伏低了腰,直线向前冲去,连冲过好几个闪烁的绿灯。
前方路过十字路口,黄灯只剩下最后一秒便要跳到红灯。
红灯!红灯!
嘶~~
沥青路上当即划出一道乌黑色的磨胎痕迹,还伴随着一道刺耳沙哑的刹车声。
猜疑还未落实。
红灯忽然闪烁了几下,绿灯亮起。
摩托车又以最快的速度飞出一条直线,再抬眼,却只能看见影光。
下一个红灯路口,又看见了那个摩托车女。
不过此刻的她正在交警身旁,似在处理领罚。
微淡的夜色里,月光洒落在前方。
卫何呼吸一滞,车厢内静的可怕。
褚家秦小姐居然在飙车,而且还是摩托车。
这要是让媒体知道了,指不定又会如何大书特书呢。
他僵硬地转过头去看褚临沉,一字一句问:“那不是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