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八零:我娶了迪斯科辣妹
  • 重生八零:我娶了迪斯科辣妹
  • 分类:现代都市
  • 作者:宝妆成
  • 更新:2024-01-10 20:26:00
  • 最新章节:第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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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说叫做《重生八零:我娶了迪斯科辣妹》是“宝妆成”的小说。内容精选:父母早逝,家境贫寒,姿色平平,夏晓兰抓了一手烂牌,奋斗了小20年,她当上跨国公司高管,终于将人生的逆境理顺了……一觉醒来发现自己重生到了80年代,也叫夏晓兰,还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。同名同姓的“夏晓兰”拿了一副好牌,却在流言逼迫下选择了自杀。手腕强,性格辣的夏晓兰接过这烂摊子,踩极品,虐渣渣,牵手那对她一见钟情的痞子男,在80年代混的风生水起!...

《重生八零:我娶了迪斯科辣妹》精彩片段


夏总心里堵了一口气。

她是没能把那声“妈”叫出口,可刘芬却是为了她而跪地求人。她现在成了“夏晓兰”,继承了原主的身份和大部分记忆,可她对于原主的遭遇感到憋屈——“夏晓兰”长了一张狐狸精脸,却是个脑子空空的花瓶,她一颦一笑都有点媚,在30年后绝对是受人追捧的尤物,在80年代她这样的叫“轻浮”!

农村人不会这么高端的形容词,他们就一个词形容夏晓兰……浪!

因这长相,夏晓兰平时名声就不太好,她还干出了抢堂姐夏子毓对象,大白天脱光了勾引未来姐夫的丑事,不仅被村里的唾沫星子淹死,连夏家人都容不下她。

可抢对象的事还能说有待商榷的话。

大白天脱光了勾引未来姐夫这事儿,是真的没有!

就是说出去没人信,还有人信誓旦旦说夏晓兰不仅勾引姐夫,还和隔壁村的二流子光溜溜在草垛子里打滚。流言传遍了村里,甚至传遍了十里八乡,夏晓兰百口莫辩,夏家人推波助澜,夏晓兰终于选择了撞柱自杀。

夏总见多识广,知道世上的冤案多了去,她哪能件件都去掺和?

可她现在成了“夏晓兰”,这口锅就不乐意背了。

夏家人个个面目狰狞,想要逼死她。地上跪着的女人,是这具身体的亲妈,也是夏家最疼爱原主的人,夏总不打算忍了:

“妈,你先起来!”

她使劲把地上的刘芬拽起来,刘芬怕碰着她伤口,就没挣扎。

真的叫出了那声“妈”,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。夏总最羡慕“夏晓兰”的有两点,一是长得漂亮,还不是一般漂亮;二来有个十分疼爱她的亲妈,而夏总小时候父母双亡,她没享受过这种亲情!

她是那个女强人夏总。

也是80年代,在流言中自杀的夏晓兰。

没有选择的机会,只能两个身份合二为一。

“晓兰,听妈的话,好好给你奶认个错……”

刘芬的脸上全是愁苦。刘芬一向受婆婆的气,受妯娌的气,受丈夫和女儿的气,万事喜欢恭顺忍让。可惜夏家没人吃她这套,越是忍,这些人越是欺负她——原主在这点上也不是个好东西。

夏老太却尖叫起来:“我没有当破鞋的孙女儿,臭不要脸的小婊子,连子毓的对象都想抢!!”

夏晓兰太阳穴突突跳。

随着她职位越升越高,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和低段位的泼妇正面交锋了。

但夏晓兰手撕漂亮女业务员,拳打欠货老赖供货商的功力还在!

“奶奶!”

她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了一声,总算暂时压倒了夏老太:

“您不认我这个孙女,我却要叫您一声奶奶的,我对咱老夏家充满了感情……您一口一个破鞋、小婊子的骂,不是等着村里人看咱家热闹?我是没啥名声了,家里的姐妹们总要嫁人吧,和破鞋当姐妹,难道就很有面子?”

夏晓兰是真不懂,偏心也不讲究下策略,伤敌一千自损八百,一家人不一致性对外非得把她踩死?在农村,夏晓兰名声不好,夏家没嫁人的闺女哪个能抬起头!

夏老太顿时被噎住,夏晓兰三婶表情也很难看。

家里较大的三个姑娘,夏子毓20岁,人家不仅考上了大学还找到了情投意合的对象。夏晓兰18岁,眼看着是嫁不出去的破鞋,三婶的大女儿也已经17岁,转眼就要找婆家。

三婶真是恨得夏晓兰牙痒痒,又不得不压低了声音,咬牙切齿道:

“你还有脸说,我们家红霞都是被你耽搁的,你怎么不去死!”

堂妹夏红霞脸上也全是怨恨,在她妈背后跃跃欲试。

刘芬气得满脸通红,“她婶,晓兰才刚醒……”

刘芬瘦瘦的身躯挡在女儿面前,想和人辩驳,偏偏生性懦弱,被人挤兑时一句话都说不顺溜。

夏晓兰把刘芬轻轻拉到身后:“您别急,我不和她们吵架,我是讲道理的人。”

夏老太真恨不得捏死眼前这讨债鬼,偏偏讨债鬼还不自知,眼神扫视一圈,反而笑了:“我撞了一回柱子阎王爷不收我,现在我打算好好活下去。我要活的好,谁叫我不痛快,我就让她先不痛快——您说我呆在家里,大家都不高兴,不如我搬出去?”

搬出去?

能搬到哪里去?

刘芬急了,哪有没嫁人的姑娘家搬出去的!

夏晓兰没撞死,比以往更难缠了,一副滚刀肉的样子,差点把夏老太气晕过去。

但夏晓兰从来就不是柔顺的性子,夏老太刁钻,三婶刻薄,夏晓兰本人也不好惹。三婶巴不得夏晓兰滚远一点,免得在家丢人现眼:

“你能搬到哪里去?别是想去你姥姥家避风头,过几天又回来!”

搬出去正好,家里房间不宽裕,夏晓兰自个儿还独占一间,正好空一间房子出来,三婶打量着这虽破却收拾的干净屋子,已经打算要让她女儿夏红霞搬进来住——闺女大了要嫁人,是该有自己的屋了。

“家里在河滩上不是有间老屋?一个村头一个村尾,我就到那里住,免得大家看我碍眼!”

夏晓兰说出原本的打算。

夏老太不依不饶:“你丢人现眼,没打死你算好的了,那还得分一间屋给你住?”

尽管那河滩上的老房子已经摇摇欲坠,夏天蚊虫多冬天冷,还紧邻村里的牛棚味道也大,夏老太就是不想痛快答应,让夏晓兰太舒坦。

她总觉得夏晓兰醒来后哪里发生了变化。

还是胡搅蛮缠的,却有了章法……夏老太挺敏感,不想夏晓兰脱离自己掌控。

夏晓兰笑眯眯,“那我就不搬,家里有吃有喝的也不错,反正我名声也坏了,就安心在家当老姑娘好了!大姐是金贵的大学生,她以后总不会看着自己妹妹饿死吧?”

夏晓兰果然太难缠了,一直没说过话的大伯娘也眼皮狂跳。

夏晓兰想要赖上她家子毓?!

“唉,大娘是不信那些人的话,晓兰你现在是和家里人赌气,一个大闺女离开家要怎么活?大娘劝劝你奶奶,我们大家都退一步,冷静冷静。”

大伯娘把夏老太拉出了门,三婶也赶紧跟了上去。

屋里几个小辈都用仇视的眼光看夏晓兰,刘芬在低泣,夏晓兰叹气:

“您别哭了,我呆在家里是活不下去的。”

忍一下辱骂,夏家也不可能真的弄死她……但夏晓兰不愿意忍,她有机会重生一次,为什么要活得如此憋屈?!

没过多久,夏老太她们又进来。

“老房子给你住,你要死还是活都和老夏家没关系!”

夏晓兰得寸进尺又要带走安家的家什,夏老太拿这滚刀肉没办法,最终丢给她一小袋红薯:

“快点滚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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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帮我提一下。”

夏晓兰把袋子塞刘芬怀里,后者满脸都是泪:

“晓兰,你怎么能出去……你爸回来咋办啊……”

刘芬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,女儿虽然没有被刁难,却相当于被分出去单过。赶出家门,十几岁的闺女,以后要怎么活?她想叫夏晓兰认个错,又怕刺激到夏晓兰。

“您和我一块去出去住,等我爸回来再说,我不会做饭,一个人要饿死的!”

夏晓兰就没打算把刘芬单独撇下,等她走了,夏家人还不使劲欺负刘芬啊?她也吃定了刘芬会心软,态度强硬,要让刘芬和她一起走。

夏家人也不拦刘芬,估计是要等夏晓兰她爸夏大军回来再收拾母女俩——连下暴雨,县里担心洪水把邻乡的河堤冲垮,在附近征集青壮,夏家男人们都去修河堤去了。

刘芬本来就没主见,糊里糊涂就抱着红薯袋子跟着走。

夏晓兰一脚踏出门又转身回来端走了装蒸鸡蛋的搪瓷杯,夏家小孙子早就盯着蒸鸡蛋咽口水,没想到被夏晓兰拿走,顿时哭闹不休。

一屋子人,骂夏晓兰的,哄孩子的,闹成一团。

一出门,清新的空气顿时扑面而来。

没有雾霾,没有污染的天,从30年后回来的人才知道,干净的空气有多么珍贵,夏晓兰顿时精神一震。

夏家大白天就闹了一出,不知有多少人家竖着耳朵听热闹。

看见夏晓兰母女,那些人也不躲,正大光明对两人指指点点,当然,刘芬是被忽略的,他们主要是说夏晓兰:

“被家里赶出来了?”

“呸,活该,连姐夫都不放过!”

“还和邻村的二流子光溜溜在草垛子滚成一团,夏家这脸丢大了……”

“都姓夏,她姐就考上大学了,看她浪的。”

“夏大军回来肯定要往死里打的。”

“打也打过,骂也骂过,她就是死性不改……你看她走个路,屁股扭的……”

夏晓兰真想把这些长舌的村妇都打一顿,她那是扭屁股吗,是特么的饿的没力气!这些八婆破坏了清新空气带来的好心情,夏晓兰打量四周的环境——田园风光好?那也是物质生活富裕了才有心情欣赏。

83年的农村也就受到“乡土文学”文人们的赞美了。

打眼望去,泥土房多,红砖房都寥寥无几,矮矮的房屋,泥砖墙用白色石灰刷过,还用红漆写着10年前的标语。

不北不南,被困在祖国腹地的省份,改革开放的春风吹不到的,偏远的大河村。

能挣脱这环境的,唯有读书。

夏晓兰堂姐走的路是正确的,夏子毓是建国起到恢复高考后的30多年里,大河村唯一的大学生。可想而知,如果夏晓兰不是换了芯子,从夏子毓考上大学起,夏晓兰的人生和对方已经是天差地别的巨大沟壑!

哪怕她被夏子毓坑了,又能咋样?

一个是80年代女大学生,前途似锦,难怪全家都把她看成是金凤凰;一个毁了名声,没有一技之长,将来只能嫁鳏夫或老光棍,半点都帮不到家里的村妇。

云和泥的差别。

也难怪夏家人势利现实……人之常情罢了。

为了利益,夏家人会统一站到夏子毓那边,‘夏晓兰’真是到死都没明白,明明是你来我往就差捅破窗户纸的男女交往,也是她鼓励那个男人去参加高考的。

她还低头向堂姐夏子毓借了书给男人苦读,亲自送他去县里考试。

考完了也没有发现异样,怎么录取通知书到了后,他却成了夏子毓正式公开的对象?

是因为她配不上王建华?

选择堂姐从长远上来看是正确的,大学生配大学生,天造地设的一对。

可你们临走之前,为什么还要踩‘夏晓兰’一脚?

害死人的流言是怎么传遍了十里八乡的,‘夏晓兰’去找王建华求证,却发现只有夏子毓在王建华的屋里,夏子毓比‘夏晓兰’会讲道理,不软不硬的几句话,就让‘夏晓兰’转身就走。

路上碰到了隔壁村的二流子,这人之前就纠缠过‘夏晓兰’,这次更是大胆,直接扯坏了‘夏晓兰’的袖子……王建华和夏子毓一起出现,王建华似乎对‘夏晓兰’很失望,不仅没有听‘夏晓兰’的辩解,还直接牵起了夏子毓的手。

流言是隔壁村的二流子放出去的吗?今年可是严打年,分分钟能送二流子去枪毙!

没关系,她既然重生在了这具同名同姓的身体上,‘夏晓兰’没弄明白的事,她会弄明白,并且替原主讨个公道。

河滩旁,破烂的老屋出现在视野中。

篱笆门歪歪倒倒,门上连锁都没有一个,墙和屋顶都有洞,刘芬抱着怀里的红薯,茫然无措。

这根本不是能遮风避雨的地方。

“晓兰,你听妈的劝——”

夏晓兰捂住脑袋,“妈,我伤口又疼了!”

她叫的越来越顺口,刘芬果然转移了注意力,“伤口裂了?让妈看看。”

门上没锁,屋子里乱糟糟的,床只剩下架子,刘芬让夏晓兰赶紧把蒸鸡蛋吃了。鸡蛋凉了有腥气,夏晓兰也不愿意吃独食,只吃了一半就说自己饱了:

“剩下的您吃,放明天就坏了。”

刘芬捧着搪瓷缸,心情复杂。这种事从来没有发生过,她女儿撞坏了头,好像懂得心疼人了。

刘芬既欣慰,又愁苦:

“你爸过两天就回来了。”

提起丈夫,刘芬不禁缩了缩肩,骨子里就害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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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芬的手是真巧。

夏晓兰口述,她随便找点稻草就能编的似模似样。

刘勇见夏晓兰有行动力,也不管她了,吃了饭又出去放水。一些稻田里还蓄着水,打谷子前先把田里的水放了,晒两天就能开始收割。

放水田有时还有别的收获,什么泥鳅、黄鳝,田里还能捉到手掌长的鲫鱼……这些都是后世受到追捧的野生货,在此时的待遇却马马虎虎。鲫鱼小而多刺,吃起来太麻烦,泥鳅和黄鳝都要重油才好吃,用金贵的油去吃这两个东西?

随便煮一煮是不好吃的,土腥味儿是个大问题。

夏晓兰都叹气,多好的高蛋白、低脂肪的肉食,却不受80年代食客们的赏识。

夏晓兰一开始觉得是个生财的路子,眼睛都在放光,刘勇却说泥鳅卖不上价,烘干的泥鳅也就几分钱一斤,反正市价超不过一毛……还不如一个鸡蛋贵!

“这东西脏兮兮臭烘烘的,你还是折腾你的鸡蛋去吧!”

刘勇随手捉住一条鲫鱼扔木桶里。

“舅,鲫鱼不要浪费啊,多给涛涛熬点鲫鱼汤喝,小孩子长个子好,也少生病!”

刘勇一愣,“你在哪里听说的?”

夏晓兰想,这不是常识?

算了,83年哪有什么常识不常识,她睁着眼睛说瞎话:“书里看到的。”

千万别问我是哪本书上看的,这个真的回答不了。

怕刘勇追问,夏晓兰带着跟屁虫小表弟跑了。

帮刘勇干活的村民重重喘了一口气。

夏晓兰长得太好看,她那样随意蹲在田边,一般异性都不敢多看她——刘勇从前就是个无赖,在七井村谁敢动他外甥女,才是吃饱了撑着的缺心眼。

刘勇把脖子上的汗水抹掉,瞪了身边人一眼:

“我告诉你们啊,哪个不开眼的打我外甥女的主意,老子知道了要弄死他。”

村民挺委屈,“勇哥,那也算我侄女辈,我肯定不敢有啥想法……”

刘勇把木桶扔过去:“就你废话多,赶紧抓鱼,没听晓兰说吗,小孩子要多喝鲫鱼汤!”

夏晓兰领着小表弟在七井村乱晃。

七井村是个水资源充沛的地方,大河村的芦苇荡一直蔓延到此。安庆县的白花苇古时候就有名气,芦苇资源唾手可得,夏晓兰才没有打芦苇编织品的主意。一来时机不合适,二来安庆县的编织品市场早就饱和了。

但芦苇荡显然不仅能提供编织原料,它还是野鸭和水鸡的栖息地。

对夏晓兰来说就是挥舞着的钞票……保护生态这种事儿,还是等她解决温饱再说吧!比起那些劫道抢劫发家的,她赚钱的手段已经很干净了。

涛涛雄赳赳气昂昂走在前面,夏晓兰就是他炫耀的东西,没有谁家姐姐有夏晓兰好看。

农忙将至,火辣辣的太阳也挡不住七井村后生们散发的荷尔蒙。

一个个都和涛涛打招呼:

“涛涛,你表姐来了啊?”

“涛涛,跟哥捉鱼去?”

“涛涛……”

嘴里叫涛涛,眼睛余光却是瞄着夏晓兰的。这种迂回的搭讪,也让这些后生脸爆红,让夏晓兰感慨,80年代大部分年轻人还是很纯情的。

她对这些纯情的年轻人没啥想法。

肚子都填不饱,哪有欣赏小鲜肉的心情。

夏晓兰从前也来过七井村,她的大名在年轻人当中是如雷贯耳,但夏晓兰一直都很高傲,不愿意搭理那些对她献殷勤的人……现在么,她打算继续维护原主的方针。她感兴趣的不是这些后生,而是能和涛涛玩到一块儿的孩子。10岁以上的小孩儿基本上都要帮家里干活了,13、4岁的更是大半个劳动力。夏晓兰的目标人群是10岁以下的,这些孩子又皮又耐摔,也很好哄。

逛了两圈,夏晓兰终于逮住了目标人物。有几个比涛涛大点的孩子跑来,一边跑一边笑:“涛涛,我妈说你表姐撞成傻子啦?”

夏晓兰满头黑线。

比起被她美色所迷惑的年轻后生,这些个臭孩子太不友好了。

见面就揭短!

涛涛不肯依,“我晓兰姐才不傻!你瞎说!”

夏晓兰呵呵冷笑,掏出两毛钱塞给维护她的小表弟:“拿去小卖部买东西吃,姐姐走累了,在树下等你。”

臭孩子们顿时好羡慕。

能给钱买吃的,谁说涛涛的表姐变傻啦?

天真纯朴的小孩儿们,哪里玩的过夏晓兰这个老鬼。等涛涛买了糖回来,个个都在吞口水。

夏晓兰趁机道,“你们想不想吃糖?”

齐刷刷点头。

“那就用东西来换,涛涛是我表弟,你们又不是,还骂我傻。”

领头的孩子使劲咽了咽口水,“晓兰姐,拿什么可以换糖?”

这个见风转舵最快,已经跟着涛涛改了称呼。

“芦苇荡里的野鸭蛋知道吧,三个野鸭蛋就换2毛钱,拿着钱就能去买糖吃。不过必须两个人结伴去找鸭蛋,不能往有水的河边走!”

“真的?”

“骗人是小狗。”

是真的假的,试一试就知道了。

县城的鸭蛋当然不止2毛钱3个,做生意嘛不赚钱夏晓兰瞎忙活什么!

让小孩子帮忙找野鸭蛋,是利用了最廉价的劳动力,人力成本被压缩到了极致。夏晓兰想,她可真有出息,重生到83年,想到的是压榨童工。

两毛钱对小孩子的吸引力很大。

这些小孩儿都生于70年代,在农村,过年给孩子的压岁钱也就几毛钱,多的能有一块。就这点钱买糖、买鞭炮,能揣兜里玩好久。

一个多小时后,等到一个九岁的小姑娘带着妹妹真的给夏晓兰捡了十几个野鸭蛋来,夏晓兰检查过蛋是好的,真的给兑现了承诺。她也不欺负有的小孩儿数学不灵光,钱该怎么算就怎么算。

“你拿了16个蛋,这是一元零七分钱。”

零钱是从村里小卖部兑换的。

小姑娘捏着钱,激动的手不知道往哪儿放。更小的孩子流着口水念着“糖”,小姑娘牵着妹妹回家,超过一块钱了,没有大人允许肯定是不敢乱花的。

夏晓兰叫住她:

“家里有鸡蛋的话也能卖给我,我就住在涛涛家,不过卖鸡蛋要问过你家大人。”

夏晓兰发动的童子军,在两个小时内就把附近的芦苇荡扫空了。野鸭子嘎嘎叫,扑腾着翅膀在芦苇荡里乱窜,还有找到孵出来的小鸭子问夏晓兰要不要的。

现在有了养鸭子的地方,夏晓兰准备带回去给刘芬打发时间。

她一共收了90多个野鸭蛋。

至于有没有人找卖鸡蛋,到晚上就知道了。

夏晓兰回家后发现舅舅抓了小半桶泥鳅,还有许多黄鳝,稻田里的鲫鱼也有十几斤,全部养在墙根儿的水缸里。

“养几天,等它们把肚子里脏东西吐出来再吃!”

李凤梅用棒骨炖了萝卜,满院子都是香味。吃饭的时候是没人会来串门的,大家吃点好东西不容易,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赶这时候来串门了。

刘芬在屋檐下编草筐,已经编了好大一堆。

“晓兰你看看,编的行不?”

怎么不行,野鸭蛋和鸡蛋放进去刚刚好。涛涛有点得意的挺着胸,“晓兰姐买了好多鸭蛋,她还给我买糖吃了!”

李凤梅在厨房里听见也笑。

夏晓兰从前对涛涛可没有这么耐心,这孩子是李凤梅的命根子,夏晓兰善待涛涛,当妈的怎么会不喜欢?

一时间,全家的气氛都很松快。

夏晓兰觉得这日子是有奔头的,离开大河村的决定根本没错!


刘勇没有笑话她。

要不是被逼到没办法,谁愿意分文不带地离开家?

选择继续留在夏家,忍辱负重也能活下去——可一个家,不能有遮风避雨的屋檐,一家人相互有嫌隙,又算啥家!刘勇倒是觉得夏晓兰有胆量,都说外甥像舅,他本来就偏疼夏晓兰,现在看她更是哪儿都是优点。

刘勇从兜里摸出几张大团结:

“这50块钱你先拿去,你这生意要怎么做,我们好好商量一下。钱要是不够,过几天舅舅再给你凑一点。”

10元就是眼下纸币最大的面值了,被人民群众称为“大团结”。

刘芬吓了一跳,“大哥,你哪里来的钱……”

又是新自行车,又是随手给夏晓兰几十块。刘家是什么光景,刘芬难道不清楚吗?那真是穷得叮当响,从前刘勇三五不着调,也就这两年家里日子实在过不下去,他收了心跟着人学泥瓦匠。一年出师,两年成大工,有了这门手艺,刘家的日子要稍微好过点。但泥瓦匠也不是每天都有活,刘勇不像旱涝保收的工人,收入是不稳定的。

刘勇知道他妹妹是个糊涂蛋,也没细说,只让夏晓兰把钱收下。

“谢谢舅舅,这钱算我借您的。”

夏晓兰也不矫情。

她现在的确是一穷二白的,有了这50元的起步资金,她可以抓住农忙这段时间的机会。赚了钱再加倍还给舅舅,矫情着不要刘勇帮助,还不是要让她妈跟着吃苦!

刘勇笑呵呵的。

他让夏晓兰搭一把手,把东西装在一起捆在了自行车后座。

母女俩的全部财物,就是红薯和各自的衣服,还有今天新买的日用品。还没走到村口呢,有人端着碗叫住夏晓兰:

“你爸回来了!”

“夏大军要打死她们的……”

幸灾乐祸,不怀好意,大河村的人真是太不友好了,就好像夏晓兰挖了谁家祖坟一样!

夏家大门敞开着,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走出来。

“你们往哪儿去,你和你奶奶在家干架了?”

瓮声瓮气的,胳膊上全是隆起的腱子肉,身高目测逼近一米八,这就是夏晓兰的亲爹夏大军。

看来自己身高就是遗传他了。80年代能长到一米六以上,夏晓兰自己是很满意的。

刘勇根本不给夏晓兰发挥的机会,提起红薯袋就对夏大军一顿乱砸:“好你个狗东西,我还说哪天找你算账,你自己撞上来的!”

“谁和谁干架?”

“你媳妇儿和闺女要被人欺负死了,你这当爹的假装不晓得?”

“狗东西,她们能和谁干架,我妹子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……”

刘勇个头小小的,还不到一米七。

爆发起来却打的夏大军没有还手之力。

当然,也是夏大军只顾着用胳膊抱头,没有真的要和刘勇对打的意思。

“大哥,有话好好说!”

“我和你说个鸟,狗东西,光长肉不长心眼子,几十年都活到狗身上,自己女儿不知道心疼,老子来替你疼!”

刘芬大急,想要去拉架,被夏晓兰紧紧拽住。

夏晓兰冷眼瞧着夏大军从头到尾没还手,对这人还有一两分信心……夏大军要是连大舅子都打,夏晓兰就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。男人并不是不能有脾气,这世上有窝囊废,有动脑不动手的睿智男人,也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火爆性子。

穷山恶水出刁民,安庆县这边向来民风彪悍。

但在外面和人动手,与回家对老婆动手,根本就是两回事,夏晓兰最瞧不起家暴的男人。

刘勇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,夏大军的兄弟们跑出来,总算把两个人拉开了。夏晓兰的大伯和三叔将刘勇死命抱住,刘勇还踢脚伸拳的不甘心。

不过刘勇的彪悍也把看热闹的村民们吓到,刚才说风凉话的,现在通通当起了缩头乌龟。

夏大军脸都肿了,吐出一口带血丝的唾沫:

“我不和你计较,我要说晓兰的事,她不该和她奶奶干架,把她奶奶都气病了……”

夏老太是寡母带大三个儿子,夏大军对老婆不贴心,对他老娘却言听计从。

夏晓兰想,她要是原主,听见这些话气也气死了。

她对刘芬有孺慕之情,对刘勇也觉得亲近,是因为夏晓兰上辈子亲情缺失,这两人对她也好。对夏大军么,夏晓兰没有半点心软——就算‘夏晓兰’欠夏家的,也用命偿还了,还要怎么样呢?

“舅舅,我们走吧。”

夏晓兰本来想骂夏大军一顿,想了想懒得浪费口水。

夏大军看她不发火不争辩,心里的邪火怎么也压不下去。

“你这个臭丫头——”

他上前拉住夏晓兰胳膊,将她拽的踉跄一下。

夏晓兰转过头来,面无表情看着他:“奶奶说我活着是丢夏家的脸,我这样的人就该马上去死。我撞破了脑袋,我妈跪着求奶奶送我去医院,她把头都磕肿了,才请来了医生替我止血……你要是觉得我不够恭敬孝顺,那我再把捡来的命还给夏家好不好?”

夏晓兰把防身的剪刀抵在自己脖子上,尖锐的刀尖已经陷入皮肤。

那股狠劲蕴藏在平淡的语气里,反而叫人胆颤心惊。

她真的会捅下去!

夏大军被吓到了,他下意识辩解:“你这也没啥事,家里哪有钱送你去医院,你咋不学学子毓懂事一点……”

被夏晓兰那似笑非笑的嘲弄眼神看着,夏大军的声音越来越弱。

家里为什么没钱,因为懂事的夏子毓把家底全带走了。夏大军就算习惯性偏疼侄女,也觉得这件事上,家里老太太做的不太对。心虚和别的情绪交织在一起,夏大军大吼一声:

“她是你奶,骂你几句,你就该好好听着!你要是不干那些丢人现眼的丑事,你奶奶能骂你吗?”

夏晓兰不是真的要寻死,她现在就想拿剪刀把夏大军这个棒槌了结!

却还有人比她更快,个子小小的刘芬将身强体壮的夏大军撞开。

“我和你们拼了……让你们逼晓兰……”

她怕的浑身在抖。

可她要保护自己的女儿,这是母亲的本能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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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咕咚。”

小伙子喉结抖动,咽了口水。

是面太香了?

是夏晓兰太漂亮了!

这种破县城,还有这样的绝色?

皮子白的晃眼睛,眼睛里汪着水光,尖下巴,明明是很正经的蓝色上衣,被她鼓鼓的胸一撑,顿时变得不正经了。额头上缠着一圈儿白纱布,可见隐隐的血迹,越发惹人怜爱了。

看她小口口吃面,真让人恨不得变成碗里的面条……其实今天在县城一路走,到哪儿都有这样惊艳的目光。刘芬以为别人的注目是因为母女俩穿得破,其实都是看夏晓兰的。

面摊大婶重重敲了一下碗,总算把这小伙子给扯回神了。

“你要吃面不?”

小伙子有点不好意思,把大饭盒递给面摊大婶:“瞧您说的,老远儿就被面香给勾来了,要两碗,装饭盒带走!”

一口京腔,原来不是本地人。

夏晓兰眉头一皱。今天是有人偷偷打量她,可也没有这个外地人这么直接大胆的。

还是不太适应眼下的这张脸,想想她顶着一张不好看的脸活了几十年,一时间很容易忘记她眼下长得有多好看。单是买锁还不保险,一会儿吃完面就去买把剪刀。

大骨头汤在小炉子上咕咕翻滚着,面条擀的又薄又细,外地小伙子要的两碗面很快就煮好了。给了钱还舍不得走呢,一步三回头的。

刘芬也觉得不对劲,加快了吃面的速度。

3毛钱的面是大海碗装的,刘芬把碗里的汤喝得一滴不剩,这时候的人肚子里都没油水,敞开肚子吃,女人一顿吃一斤馒头都轻轻松松。

夏晓兰又拉着刘芬去买刀。

她之前就想买把菜刀,不锈钢的菜刀看上去质量就是好,还是沪市生产的……一把卖5元,夏总当时扭头就走了。东西是好,兜里的钞票不经花,现在想想,买把剪刀也行的。

外地小伙子端着两大盒面条,依依不舍回到车上,把面汤给洒了。

驾驶室坐着个男司机,剪着板寸头,脸长得有棱有角的,从哪个年代的审美来说都很帅气。

“瞧你那出息!”

下车买面的同伴不乐意了:“诚子哥,我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,你要见了,保证你也走不动路。”

京城满大街有多少大姑娘小媳妇?

他就没见过比刚才那位长得更好看的。

不是那种硬邦邦英气的长相,是娇娇媚媚的,看上去不太正经,最勾男人的长相。

“咱先前就说好了,就带你跑这么一趟,这当中的门路你能学多少算多少。学不会,你乐意窝哪儿窝哪儿去,要不你现在就留在这县城喇蜜?”

喇蜜是京话里泡妞的意思,诚子哥这人有点邪气,脾气也不好,下车买面条的小伙子就不敢说话了。两人把面条吸溜完,又把大车开着走了。

两条腿没有四个轱辘跑的快,过了两条街又恰好遇见了夏晓兰母女。

“诚子哥,你快看!”

副驾驶室的小伙子闹腾的不像话,诚子哥眼皮一撩,就看见个背影。蓝色打补丁的衣服,宽宽大大的,越发显得女孩子的身段玲珑有致。耳朵后露出的皮肤白的不像话……什么漂不漂亮的,女人不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?没意思。

小伙子惋惜的不得了。

“得,你和她没缘呐~~”

诚子哥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,车子很快就开出了安庆县,去沪市还要两天,长途车不仅累,还怕遇到抢货劫道的,哪有空看欣赏什么漂亮妞。

眼睛不老实的外地人给夏晓兰提了个醒,她又跑去买了把大剪刀。

没有锅,也买不起,干脆又买了个搪瓷缸凑成一对,这玩意儿能肩负起煮东西、装东西、喝水等等功能,再划算不过。再加两双筷子,原本的9.2只剩下6块钱。这钱夏晓兰也不敢花了,野鸭蛋不是那么好找的,反正大河村的鸭子窝是被洗劫一空,还想靠捡鸭蛋卖钱,就得跑去其他村子去——靠母女两个人捡,只能挣点糊口钱。

夏晓兰想做倒卖鸡蛋的生意,手里有个20块本钱,就不用再去翻芦苇荡了。

大河村离县城就是两个小时,哪还有比大河村更远的村子呢?

走3个小时进城卖10个鸡蛋,卖1块5毛钱,来回是6个小时。她要是用0.12元/个的价格,平时大家愿意走6小时的路多赚那3毛钱,过几天就是打谷子的时候了,连半大孩子都有下田帮忙,谁有空来县城卖蛋。农忙半个月家里的鸡蛋不卖掉,大热天的要臭掉……夏晓兰就想抓住这特殊时期,赚差价。

一个鸡蛋赚两三分钱不多,一天有100个就是两三块。

除去下雨天不好进城,一个月怎么也要赚个70块以上。听起来不太多?夏晓兰上辈子有个年纪大的客户,给夏晓兰讲自己80年代在县招待所上班,一个月工资是36元。83年,有钱的是早几年就开始做生意的个体户,不过这些人藏得很深,别人也看不出来他们有多少家底。能光明正大拿高工资的,不是公务员和事业编,“脑体倒挂”现象严重,知识分子的工资没有工人高,特别是石油和煤矿等重工业领域,一个月拿一二百元的工人都不少。同时期,重点高中老师一个月也就几十块!

收入最低当然是农民。

夏晓兰要是一个月能赚70元,只怕夏家知道了,也愿意把她请回去当菩萨供着!

手里没有本钱,也没有可以利用的关系,夏晓兰知道发家的第一步很不好走,且慢慢来吧。

带着东西,两人又走了两个小时回到大河村。

把东西先放回破屋去,有了把铁锁安全感上升好多。又到牛棚还了老王头的手电筒,夏晓兰觉得额头伤口处痒痒的,刘芬让她去卫生站换药。夏晓兰也很重视这问题,跑来跑去一身汗,她也怕伤口感染。

换药也不贵,主要是给伤口消毒。

医生还是有点医德的,和长舌妇不一样,仔细给夏晓兰看了看伤口:

“别担心,恢复的挺好,看样子不会留疤。”

夏晓兰松了口气,“让您费心了。”

母女俩从卫生站出来,刘芬拉住夏晓兰衣袖:

“那是不是你舅?”

夏家就在村头,一个小个子男人在和夏老太吵架:

“反正你们夏家黑心烂肺的,把我妹子和外甥女弄死了,你们不把人交出来,我把夏家砸个稀巴烂!”

小说《重生八零:我娶了迪斯科辣妹》试读结束,继续阅读请看下面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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